岁岁有今夏（27）-暂别
骚凹瑞～今日是一把带血的糖渣～
你们的陆大人不会死，你们的陆大人不会死，你们的陆大人不会死！重要的事情说三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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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，我偏不让你走。我就是担心。”今夏使出浑身的力气紧紧箍住陆绎，说什么也不让他动一下。
至于今夏为何如此，皆因为沿海又有叛乱。大军急需支援，圣上自然便又想到了曾支援过的锦衣卫。
那陆绎自然首当其冲。
“可皇命难违，不用担心。我会一直记着你在牵挂我。还有我们的孩子们，都好好的等着我回来便好。”
今夏总有不好的预感，仍旧僵着不肯放手“待我再考虑考虑有什么别的法子。总之现下你多抱我一会儿。”
陆绎也只能作罢。只等着过些日子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是日，早上刚起来时，今夏也不知为何总泛着恶心，奈何陆绎一早便被传召进宫，总归是躲不过去的，该去的还是得去。
“小兰，我不舒服极了。去请大夫来。”
话还没说完便又皱着眉头俯身去吐。却又没什么污浊之物吐出，只干呕。
小兰一边给今夏轻拍背脊一边试探道“夫人......我瞧着。您估计是......有喜了？”
今夏好不容易没那么恶心了，靠在床头坐好，方才缓缓点头，而后又开口“我觉着也像是的。所以你快去请大夫来，确诊了才好给大人报喜。”
所以今夏不愿意，皆因为她知晓自己腹中可能正孕育着他们的幼子。
而此去陆绎凶险不知，所以她当然更希望陆绎能好好留在自己身边。
丝线诊脉，不出意料的。是有喜了。
“老朽给陆夫人开了几副安胎药，还请按时服用，这一胎咱不稳定切记要稳定情绪，不可大喜大悲才是。”
“我们夫人自然是知道的，只是有些事情也不是可控的呀。”送走大夫，小兰轻声嘀咕道。
若不是怕犯个忤逆圣上的杀头罪名，小兰还真是有一肚子的坏话要说。
“夫人，我这就去吩咐人把药煎了，您生小姐时便凶险的很。这一次可得照顾好了。”
“不急。”今夏招招手，让小兰自自己跟前来，好与她说话。
见小兰打抱不平的样子，今夏轻笑“怎么？府中要有小公子了，你不高兴吗？”
“自是高兴的。只是，朝中那么多人，怎么偏偏要派大人要去沿海。夫人如今有孕在身，大人不在京城陪着，若是......若是......”
“若是什么？是平日里夫人太过纵容你了是吗？谁许你在背后乱嚼圣上的舌根子，还不快去把药煎了。”话音刚落，陆绎便背着手进了门，生生将小兰给吓的退至一边。
今夏悄悄的挥了挥手让小兰下去，待陆绎在床边坐下，定定的看着陆绎始终皱着的眉头，忽而轻轻笑出声来“你这是在生谁的气？都和你说过了皱眉不好看，你笑起来最好看。怎么又忘了？”
陆绎闻言唇边扬起一抹笑意，今夏这分明是怕自己惩罚下人在转移话题，总是这样良善。“你还笑。你倒是看的开，怎么不似前几天一般闹着不让我去了？”
倒也是，分明几日前今夏还闹着不许陆绎有片刻离开的。
今夏摇了摇头莞尔笑道“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？我不过是想撒撒娇，好珍惜珍惜你在的这几日。再说了，国家大事在前，你不得不去，我又岂会拖你后腿？”
“前几日我不知你已经。”陆绎说着将手附上今夏的小腹“不知你这里有个小生命呀。”
今夏摇摇头，也附上陆绎的手，继而开口“无论有没有他，你都安心去，我相信你会回来。我和囡囡，怀瑾，还有我肚子里这个小娃娃。会一起等你平安回来。”
陆绎还未开口，今夏便环上他的肩颈，久久未曾松开。
今夏听见陆绎在耳边唤她的名字“今夏。”
只这一句再无其他，今夏也听到了其中的诸多情感来，不舍，纠结，怜惜。
“我等你。”说话间今夏也收紧了自己抱着他的双手，好叫他更安心些。
今夏松开陆绎，又自枕边取出一枚平安符来，软言道“这是我娘去寺中求来的。可以保平安。我知你不信神佛，也不信什么神灵庇佑。可就当是个念想也好。叫它代替我陪在你身边。”
“好，我定会好好收着的。”
陆绎将平安符收到了胸口衣衫的隔层中，最贴心心口的位置。虽说不相信神佛，可这是今夏的念夏。是今夏说的便是要信的。
陆绎出发的那日，今夏和多年前一般在门前送他，临行前的拥抱，简单的叮嘱皆没有缺少。
只是这一次，陆绎握着今夏的手，眼睛就那么定定的瞧着她，忽而不舍离开。
“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，若是觉的在家中无聊的紧，便带着孩子们回娘家去住。”
今夏摇摇头“不必这么担心，过几日兄长便会来看我，带着孩子回去兴师动众的多麻烦呀。你把心放肚子里，我肯定会好好的。”
说罢又上前去拥住陆绎，思衬良久方才强忍住泪意“倒是你，必须好好的。我等你。”
“好，为了你，我会好好的。一定。”
此去路途遥远，因着时间紧迫，今夏与陆绎道过别后，陆绎就要出发了。
不知为何，这一次总感觉和前几次皆是不一样的感觉，总觉的会有意外。
为了心下更安稳一些，自陆绎走后，她便时常去寺中祈福，祈求国家安定，倭乱得以整治。
虽说也时常收到来信，但这一去便已是两个月过去了，京城都入了秋。
佛珠在手中拨动，今夏紧闭双眼，口中吟诵着经文。
小兰在一边干着急，眼瞧着檀香一点点燃尽，今夏已在蒲团上跪了半个时辰。
“夫人......您快些起来吧，若是伤着自己再伤着小少爷该如何是好，奴婢担心您。”
说着便伸手去扶今夏，今夏抬手制止，佛珠仍在手中拨动，她坚持诵完这段经文，她相信，只有虔诚，佛祖方可保佑陆绎平安。
诵完经文，今夏起身，双手合十朝佛祖敬拜，也不知是跪了太久的缘故还是什么。今夏几乎站不稳，若不是小兰扶着便是要摔下去。
“夫人您小心着点。”
今夏摇摇头，眉头却是皱了起来“大人多久没来信了？”
“已有一月。”
竟然已经一个月了，这不对。今夏与陆绎早已经约定好，这信得是一月三封来报平安，可眼瞧着一个月一封都没有送来。
“许是太忙了吧，定是太忙了。”今夏这样说道，她自己也知道不过是自我安慰，但也只能这样，她相信，陆绎答应了便会好好的。
......
辅一回府，便瞧见有大队人马在院中等候，瞧着不像是锦衣卫。
今夏入了门内方才看见，原是父亲来了。
吴鹏见今夏来，忙上前去扶“五丫头，如今这肚子越来越大怎么还往外跑。”
“不碍事的。”今夏想着可能就是来看看自己的，没想太多。只是，父亲的脸色不太好。“对了，爹爹今日来是为何事？”
闻言，吴鹏默然，只先扶着今夏坐下，方才缓缓开口“沿海来信，贤婿自半月前遭倭寇暗算，坠入海中。”
这一字一句开口，今夏的表情是越来越难看，可还是顿了几秒后又扯出笑容“然后呢？自海中救出来后受了伤是不是？那现在呢？现在可好了？现在一定好了，爹爹今日来定是与我报信他不日便会回京可对？”
可事与愿违，吴鹏摇摇头，只继续说道“坠入海中，没了。”
好像是有道惊雷自今夏脑中炸开，可她不能慌张，今夏深呼吸了几下，手中帕子攥的紧紧的“没了？是何意思。尸首呢。”
“皆没找到。圣上下旨给贤婿修......衣冠冢。”
“没有尸首，如何知道人已没了？”今夏气急，拍桌而起，许是情绪过于激动，一阵腹痛便袭来。
四面皆是人来扶，今夏缓了好一会儿方才冷静下来。她不愿相信，也不会相信。
“爹爹，您先走吧。替我与圣上说明情况，我保证，一个月之内。文渊会平安回来的，若一月之后再没回来，我们便发丧。还请爹爹答应女儿的要求。”
之所以一个月。是因为今夏相信他会活着，所以她要等，旧日誓言皆在耳边。他会回来，今夏相信。
心烦意乱，今夏遣退了身边人，独自在房中出神。
许是睹物思人，瞧着从前陆绎送过的簪子她便止不住落泪。
门口响起叩叩声，今夏不愿去理“不是说了，我要自己静一静吗？”
意料之外的，来人不是别人。是怀瑾。“娘亲，是我。”
怀瑾辅一进门，今夏已将泪珠拭去，但怀瑾瞧着泪痕，便知晓刚刚娘亲定是哭过的。
今夏换上笑脸，温言道“怀瑾是来给娘亲送饭的吗？可是弟弟在腹中闹腾，娘亲这会儿吃不下。”
怀瑾摇摇头，放下手中饭菜，忽而握住了今夏一只手“我也相信爹爹会回来。娘亲不要伤心，爹爹只是暂时迷路了，待有了正确的方向，便会回来了。”
今夏欣慰的笑笑，揽怀瑾入怀，忽而觉的自，己并不孤单了。怀瑾也有个小小男子汉的样子了。“怀瑾说的对，娘亲也相信。”
“娘亲放心，我告诉囡囡，爹爹只是去给她寻海边的新奇物件了，过些日子便回来了，我们都会乖乖的。”
母子两人都朝天边去望，天边挂着圆月。
他会回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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